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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澤當

我的西藏行程剩下兩天空餘時間,心裡忐忑要不要到山南走一趟 ...

除了桑耶寺和雍布拉康外,山南似乎也不見得有太大吸引力。我到西藏已有兩星期,寺院已參觀過不少,再者手上山南的資料並不完整,甚至在那裡乘車也不清楚,只知到桑耶寺的交通頗費周章。

不過我又想這次總算是到過拉薩的東、西和北方,尚欠一次「南巡」,總覺有點缺憾,最後起行的決心還是戰勝了。

在西藏之前的三段行程都是大夥兒包車前往,「南巡」時決意孤身獨闖,並回復乘坐公車,尋找一點浪跡天涯的感覺。

事後證明起行的決定是十分正確的,這段旅程總算讓我尋回渴望在西藏看到的人情美。

桑耶寺

從拉薩前往桑耶寺的交通果然十分轉折,又車又船。從踏出拉薩八朗學旅館開始,我見步行步地花了八個多小時才到達桑耶寺!

我離開桑耶寺時中巴全都開走了,只好跟另外四位也是找不到車的北京姑娘坐上拖拉車,弄得大家灰頭土臉、屁股開花。本來他們還想到附近的修行地青樸,但拖拉車走得太慢,時間又太晚,大家被迫中途放棄。

渡江返回桑耶渡口的船擠得滿滿的,外來旅客自然地跟藏民分開,自成一角。

我有意無意地反而坐在藏民之中,船開了不久,坐在我對面的一名藏民已對我的登山鞋很感興趣,問了不少問題,坐在我旁邊的一位老伯也跟我閒談了幾句。

坐在我旁邊的還有一位年約六、七歲的男孩,想是那老伯的孫兒。這男孩十分活潑可愛,沿途不停逗我說話,有時我聽不明白他說話,他便表情多多、「哎呀、哎呀」地嚷著;有次他拿了我的眼鏡戴起,樣子十分有趣,逗得四周的藏民都笑了;又一次他看見我的手錶,天真地問旁邊的爺爺拿了一元想買。年紀輕輕的他慷慨大方,問爺爺拿了些冰糖送給我吃。

船上的這段小插曲至今仍讓我印象難忘,他們對我只有對異地人的好奇和好客,沒絲毫物質世界的污染。

美麗的還不止於人情。登岸後我看到有幾道霞光穿透雲層,正是大好的攝影題材。

今天的收穫可不少!

澤當

我從桑耶寺乘車到了山南澤當,在街上找旅館時,忽然兩位「電波少年」【註】《電波少年》是 1990 年代末日本一個真人騷節目,節目中香港及日本各一名少年以截順風車和打工賺旅費方式從南非好望角走到北歐挪威。 [X]一般的背包客跟我搭訕,有位外表跟余純順【註】上世紀以「孤身徒步」方式探險聞名的中國探險家,1996 年於新疆羅布泊遇難。 [X]倒有些相似。他們沒徵詢我便打算一起找個三人間投宿,可是我心裡一直有著「獨闖山南」的意思,而且今晚想找好一點的住宿,算是慶祝今天的收穫,於是我便婉拒了跟他們同住,但還是約好明早一同包車同遊。

由於太晚,最終只能找到一間普通的住宿。賓館職員說花五元可到頂層的浴室洗澡,但浴室外的男子卻帶點古怪神色說五元不成。算吧!就當自己「出污泥而不染」,忘掉自己下午時的灰頭土臉。

來到澤當後總覺城裡透著幾分邪氣,街上不時遇到濃妝艷抹的女子。後來發現賓館設有一間卡拉 OK,有不少治豔女子進出。

這鬼酒店早上竟然沒有水供應,原本渴望一個較舒適的晚上,最後竟換來不能洗澡和洗臉,真是氣死我也!

準時在酒店對面約好的地點等待兩位「電波少年」,可是等了很久仍未見他們出現。可能是他們覺得我昨天沒有誠意一起,今天便各行各路吧。

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截了一輛機動三輪車到雍布拉康和昌珠寺,三輪車師傅叫價 20 元,我覺得合理便一口答應成交。

三輪車師傅頗健談。他原居河北,來澤當工作已幾年。我對他印象甚佳,覺得他誠實友善,有意包他的車往較遠的藏王墓,可惜他好像連藏王墓的名字也沒有聽過,只好作罷。

午飯後我忽然感到有點不適,便放棄了往藏王墓的念頭,乘車返回拉薩。

山南的景點除桑耶寺和雍布拉康外不算太特別,但較少「遊客污染」卻令它保存了藏民的友善好客本質,這反比很多西藏其他景點空有美麗外表更令我難忘和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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